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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 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1]  Katherine Hafner, “Chesapeake man shot, killed by security guard while in minivan a half mile from his home” in The Virginian Pilot, January 27, 2017.  [2]  Katherine Hafner and Scott Daugherty,  “Security guard who killed 60-year-old Chesapeake man acted in self defense, attorney said“ in The Virginian Pilot, February 2, 2017.  [3] Katherine Hafner, “Chesapeake community holds vigil for 60-year-old shooting victim as attorney prepares statement on shooter” in The Virginian Pilot, February 6, 2017.  [4] Katherine Hafner, “Chesapeake man killed by security guard tried to run him down in minivan, attorney says” in The Virginian Pilot, February 6, 2017.  [5] Justin Wm. Moyer, “‘Many questions remain’: Lawmakers want probe after man reportedly shot while playing Pokémon Go’” in The Washington Post, February 15, 2017.  [6] 陈案协调组, “陈建生维权案协调组成立，正式发出捐款号召”in 美国华人关注, February 15, 2017.  [7] Chris Fuchs, “Security Guard Charged in Fatal Shooting of Grandfather” in NBC News, February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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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九、十）：大结局和启示

九、大结局：法庭宣判 2019年6月24日，在经历了两年半漫长的诉讼后，陈建生案迎来宣判听证（sentence hearing)。 检方公诉人Lori Galbraith和D.J. Hansen今天没有传唤证人，但强调了陈建生被无辜枪杀给他的家人带来的灾难性影响，他们的生活因此被永远地改变了。检方请求法官按照陪审团推荐的量刑进行判决。 被告律师Sacks今天带来四位证人试图向法官证明被告的人格没有问题，同时强调被告没有犯罪前科且在案发后有悔恨（remorse）表现，试图获得法官在量刑方面的宽松。巡回法官John Brown显然没有受此影响，最后判决完全遵循陪审团推荐的量刑尺度【18】。 宣判结束后，负责此案的州检察官Nancy Parr说，虽然今天的判决不能减轻陈建生家人的痛苦，但应该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 陈建生家人和华人社区代表表示法庭的判决还受害人以公正，陈建生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十、结语：陈案维权的成功是华人社区的宝贵遗产 陈建生被枪杀案历时两年半，凶手得到严惩，正义得到申张，彰显了法律的威严，但争取到这个结果并非一帆风顺。陈案维权不能假设过去，如果没有华人社区的积极维权是否会有最终的结果？陈案维权也无法预测未来，美国的司法系统能否如善良人所愿给每个枉死的冤魂一个公正的答案？只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华人社区不采取行动，结果必定不会更好。陈案维权绝非只是为受害人讨还公道，更是为所有和陈建生老人具有共同族裔特征的群体以及后代子孙争取一个平等地位，争取一份合理的尊严，争取一个友好的生存空间，也是为了不给每个华人社区的成员留下遗憾。 陈建生维权案获得成功给华人社区留下一份宝贵遗产，注定会载入华人维权的史册。陈案维权的成功也绝非只是最终结果为我们所愿，更重要的是通过此案获得的经验与教训是无价的。华人社区团结一致有理有节奋力抗争是争取胜利的基础和保障，合理的策略运用和快速及时的反应是取得胜利的必要条件，积极有效的维权组织和各种信息情报的获取是实现前面两条的技术保障。回顾整个维权进程，虽然不能说每一步都做得无懈可击，但可以骄傲地说我们没有犯根本性错误，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于此同时，法律维权也必须遵循其自然规律。既要争取最佳的结果，也要做到有理有节；既不能被困难吓倒，又不能采取过分的行动；既要顾全华人群体利益这个大局，又要具体案例具体分析，确定具体个案法律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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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八）：终极对决

八、终极对决：陪审团庭审 经过两年多的拖延后，陈建生案庭审终于在2019年2月19日如期开庭。法庭首先进行陪审员遴选，经过19和20两天的紧张遴选，最终从80候选陪审员中确定了12人的陪审团和两名备选陪审员。 2月21日庭审进入法庭陈述阶段。检察官DJ Hansen在开场陈述中，描述该案是一个正在玩流行的手机游戏的老爷爷被枪杀的案子，而被告的辩护律师Andrew Sacks在开场陈述中声称被告开枪杀死陈建生是正当防卫。 接下来，检方正式开始对被告的起诉。21日的庭审检察官共传唤了5位证人出庭做证。首先出庭作证的是事发当天接到报警后出警的第一名当地警局的警官，他们出示的证据就是当天用摄像机拍摄下来的事发现场的录像资料。 随后出庭作证的是事发时住在附近的一个名叫Acosta的居民，她当时安装在门前的安全录像仪记录下了枪击过程，而她本人则目睹了枪击案过程。Acosta后来搬到佛罗里达，这次为了陈建生案的庭审特地从佛罗里达赶来作证。对于那件不堪回首的枪击案，虽然时隔两年多Costa心中依然充满震惊，以至于在法庭上无法自制，泣不成声。法庭播放了Acosta的安全录像仪拍下的视频，从视频中可以清楚地听到被告的喊叫声和急促的枪击声。 第三位出庭的证人是事发后第二位到达现场的警官，他回答了一些关于事发现场的问题。第四位出庭作证的是负责本案的犯罪现场调查员(crime scene investigator)。她出示了多方面的证据证明被告开枪时并非处于生命被威胁的状态。比如她出示的现场证据显示陈建生的手机最后停留的状态是联系人，显示陈建生当时可能已经预感到危险正在试图打电话寻求帮助。她出示的另一个证据显示，不仅陈建生的车侧面玻璃和风挡玻璃被打破，后面的玻璃也被打碎，显示被告显然也从车后方开了枪。这个证据是检察官在先前的听证中没有出示的。 第五位出庭作证的是陈建生生前的朋友董先生，他在陈建生被枪杀前几小时遇到被告。被告当时曾粗暴地对他搜身并把他押送回到家中。和陈建生类似，董先生也存在语言问题，这一点其实被告都很清楚，他在押送董先生回家后曾警告董先生当晚不要再出门。当时陈建生的侄女Amy Chen在家并临时客串翻译解了董先生的围。 今天庭审的另一个细节是，辩护律师在陈述被告押送董先生回家一事上暗示当时在家里的陈建生的侄女Amy Chen可能和陈建生联系过并可能由此导致陈建生对被告产生不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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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六、七）：王牌律师的表演

六、王牌律师的拖延战术 自Andrew Sacks正式成为被告律师，他即开始了拖延战术，原定2017年9月底的庭审被推迟并代之于一次动议听证会后，庭审日期又两次推迟，先从2018年3月8号推迟到6月25号，并再次推迟到2019年的2月19号，陈建生案被拖至第三个年头。 当然，Andrew Sacks采取拖延战术不是无的放矢。首先，他显然已经意识到物理证据对被告完全不利，所以采取以拖待变的策略；其次，作为本地数一数二的王牌律师，Andrew Sacks既然接手此案，当然会全力寻找为被告脱罪的机会。为陈建生讨还公道的道路由此也变得漫长而复杂。 从此后的几次听证会可以看出，Andrew Sacks的辩护策略显然转向攻击受害人的人格并试图以此影响陪审团的判决，这其实是Andrew Sacks一惯的做法。回到本案刚刚发生，Andrew Sacks还仅仅代表保安公司的时候，他就通过媒体采访和记者发布会试图将陈建生和其家人描绘成不遵纪守法的人，为嫌犯的行为进行自卫辩解【4】。现在他正式成为被告辩护律师，在观察了已经进行的听证后以此作为辩护的主要策略也不奇怪。 Andew Sacks采取的一个步骤就是在2017年7月31日的听证会上继续推动由公共律师Robin Winn在先前的预审中提出的一个动议，即允许一个叫Steve Ray的钓鱼码头的业主出庭作证。在Andrew Sacks提交给法庭的这份文件中，Steve Ray声称陈建生在2015年和他有过口角冲突并试图驾车撞他以证明陈建生曾经有过暴力倾向的历史。 对此动议，检察官也高度重视，对相关证据进行调查。首先，检方查询了法庭记录，并没有找到辩方所说的关于2015年陈建生和Steve Wray在钓鱼码头那次冲突的任何记录。其次，2017年8月警方探员面见Steve Wray，他却声称此事发生在四五年前，并非2015年。检方根据探员对Steve Wray问询后提供的信息做出具体描述。当时的情况是，Steve Wray的同船朋友在码头上拍了陈建生的照片使得陈很生气，当他们一行三人进入车里后，陈建生开车从Steve Wray身边过去到他朋友的车前要求对方删除照片。当时Steve Wray警告陈建生他会给警察打电话，陈建生随即驾车离去。负责此案的地区检察官Lori Galbraith和D.J. Hansen在动议听证前写给法庭的报告中明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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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五）：庭审前的法庭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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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正式庭审前的法庭激斗 嫌犯被以二级谋杀罪名正式起诉后，有一种声音曾一度流行，认为既然此案已经进入司法程序，我们应该相信美国的司法系统将会公正地推进此案进程并最终还死者公道，因此陈建生案维权的使命已经完成。诚然，随着此案进入漫长的司法进程，公众对此案的关注会下降，但说陈建生案维权使命已经完成显然为时尚早，这是由此案的特殊性决定的。 首先，此案缺少有利于我方的现场目击证人和现场视频，而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是嫌犯的同事，他在此案中的角色无法预料。其次，陈案之所以引起华人社区的广泛关注当然和陈建生的华裔移民身份有关。由于2016年美国大选的原因，美国国内反移民的气氛越来越浓，白人至上种族主义势力抬头，这将给陈建生案带来什么变数无法预知。第三，嫌犯所在保安公司和当地司法机关的关系非常复杂，这个因素虽然在第一阶段的维权行动中被压制，但对此案未来发展可能的影响并未消除，不容忽视。第四，美国司法系统采用的陪审团制将给陈案带来什么变数无法预知，前车之鉴（OJ Simpson案，Travon Martin案等）并不遥远。只要对方没有放弃脱罪的努力，变数依然存在，结果无法预料。实际上，嫌犯的父亲在不同场合公开声称其家人将一如既往全力支持嫌犯脱罪。所有这些意味着陈建生案维权之路依然漫长，华人社区没有理由松懈。 鉴于检方已经正式对嫌犯提起控告，下一阶段维权的重点将转向全力配合警方和检方推进陈案进入正式庭审。为了不影响未来陪审团的选择和对方可能提出异地审判的诉求，这一阶段的维权行动将不再以推动陈案在更大范围内的曝光为目的，而是转向全力支持检方在法庭内外和辨方进行的攻防。 2017年2月27日，法庭举行第一次保释听证（bond hearing），这也是嫌犯和辨护律师Emily Munn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同时也是检察官第一次披露有关证据。这次听证让我们见识了辩方律师的咄咄逼人，证实了陈案维权前路并不平坦的担心并非多余。当然，检方为这次庭审也作了充分准备，提供有力证据驳斥对方的自卫辩护。其中嫌犯先在侧面开枪然后再转至正前方开枪的证据就是检方在这次听证会上出示的。最终结果，法官根据案发时的具体状况（没有开枪必要）和枪击数量（共开了7枪）拒绝了辩方的保释诉求，陈案维权第二阶段首战告捷[8]。 图6： 2017年2月27日，法庭举行首次保释听证，近一百本地华人出庭旁听，支持陈建生维权。图为听证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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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四）：早期维权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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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陈建生案早期维权行动 陈建生命案发生后，虽然媒体迅速进行了报道【1】，华人社区也迅速和受害人家属取得联系并成立了陈案后援会随时提供帮助，但由于陈建生已死，唯一的现场目击者是嫌犯同事，而对方所在保安公司律师 Andrew Sacks捷足先登宣称嫌犯枪杀陈建生是出于自卫，所以对于此案将走向何方，死者家属和华人社区都无法确定。 2017年1月31日，案发后5天，本地华人组建陈建生案本地后援团，并建立本地后援团微信群，最初的参与者包括本地几个主要华人组织，中文学校和福州同乡会的负责人。本地华人组织EVCAA负责人胡进和Linda，也是陈案最早的知情人，通报了陈案的情况。在随后举行的电话会议上，大家对帮助陈建生家人打赢官司以及此案结果对整个华人社区可能的影响达成共识，但由于警方对此案的信息的封锁，大家对于如何帮助陈建生家人打赢官司没有任何头绪。 2017年2月2日，嫌犯受雇保安公司律师 Andrew Sacks率先出击接受媒体采访，声称受害人和保安公司曾有过节，并试图将受害人描述成具有暴力倾向的人【2】。Andrew Sacks甚至故弄玄虚，声称将提供基于“精确，可靠，难以辩驳的证据”制作的声明还原枪击事件。与此同时，警方拒绝提供包括现场警察报告和911报警电话录音等有关此案的信息，而负责此案的地区检察官Nancy Parr则表示案件尚在调查中。这些发展如同巨大阴影笼罩在陈建生家属和本地华人社区的头顶，对于本案未来走向大家充满忧虑。 2017年2月4号晚，陈建生案后援团召集第二次电话会议。为了反击对方有关自卫的舆论攻势，这次会议达成一些重要共识。首先，根据当时掌握的情况和死者生前为人，陈建生被杀不可能是对方声称的自卫，因此华人社区将全力动员帮助陈家打赢刑事案官司，将案犯绳之以法，替陈建生讨还公道。为达此目的，后援团需主动出击将此案进行充分的媒体曝光，依靠公众舆论对司法部门施加压力，公正办案。也是在这次会议上，后援团决定帮助陈建生遗属在事发地设立临时纪念场地，并于2月5日晚举办首次烛光纪念活动。这次烛光纪念活动标志着华人社区为陈建生维权行动的序幕正式拉开。本次纪念活动的视频和画面经过媒体曝光后引起华人社区极大震动，取得了预想的效果【3】。 图4 ：2017年2月5日晚，在陈建生遇难的Riverwalk Clubhouse停车场举行烛光悼念活动。 2017年2月4日同日，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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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生案维权纪实（一、二）：被害人和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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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稿： Nianhong Chen 【概述]】 刚刚过完六十岁生日的中国福建移民陈建生被小区保安Johnathan Cromwell枪杀后迅速引起华人社区的关注，并立即行动起来，推动社区和媒体对案情进行曝光，促使司法机关公正公平地办理此案，确保将凶犯绳之以法，还死者公道。 图1 ：陈建生遇害时刚刚过完60岁生日不久。 纵观此案的整个发展，华人社区表现出空前的团结和斗志，策略的运用也无懈可击，对各种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也保持警觉，及早准备，随时出击，以保证司法程序的公正透明，防止案情向不利的方向发展。此案成为备受美国华人关注的全国性维权案绝非偶然，具有相当的代表性。鉴于此案的特殊性和美国司法体系中“遵循前例”原则，陈案维权的意义绝非仅限于为受害人陈建生争取司法公正，其最终的判决结果可能对整个华人社区产生深远影响。 在经过两年的拖延后，经过长达十天紧张的庭审，陪审团最终达成一致，认定被告犯有二级谋杀和滥用致命武器罪，并推荐合计30年的刑期。法官最终采纳陪审团推荐的量刑尺度，陈建生案落下帷幕，正义最终得以申张。本文将作者所掌握的有关陈案的发生和背景，维权行动，司法程序等信息进行总结归纳，希望尽可能准确地还原陈案维权和的详细过程和相关的司法程序，期冀对今后华人社区类似的维权行动提供参考。 一、关于受害人陈建生 陈建生1957年出生于福建琯头镇塘头村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兄弟三人中他是老大。因为家里生活困难，他四年级就辍学承担起养家重任，14岁就下煤窑做矿工。 1985年地处福建沿海的陈建生的家乡掀起移民美国的热潮，时年32岁的他孤身一人毅然踏上了移民美国的道路。陈建生在美国的早期经历是艰难的。语言不通，在国内接受的教育有限，经济上的困境使他无法在美国接受更多的教育，所有这些注定了陈建生只能从事一些诸如餐馆打工之类的工作，而有限的收入还要接济福建的家人。就这样经过多年的打拼，他不仅在美国站稳了脚跟，而且帮助其两个弟弟先后移民美国。 关于陈建生在美国的生平我们了解不多，但据知情人透露，陈建生除了吃苦耐劳，孝敬父母，帮助家人，还热心于公益，帮助过生活困难的来自中国和其他地区的留学生，访问学者和初次来美的新移民。因为语言的原因，他处处谨慎，遵纪守法，在生活中严以律己，宽厚待人。晚年在帮助子女成家立业后，终于从一生的辛勤劳作中解脱出来，他仍然把家庭放在首位，不仅要照顾年迈的双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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